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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首輔嬌娘》第719章 母子連心(兩更)

首輔嬌娘 偏方方 6221 2024-05-25 09:50

  上官燕被都尉府的人帶走了,一併被帶走的還有明郡王。

  京兆府的人氣得直抽抽。

  明明是他們先來的,到頭來功勞全被都尉府的人佔了。

  回宮的馬車上,明郡王內心萬分苦逼。

  早知如此,他還不如堂堂正正地坐在廂房裡頭呢,那樣至多落個遊手好閒的名聲,可躲在地窖是怎麼一回事?

  一看就有鬼。

  「勞煩郡王與我們回宮一趟,面見陛下。
」馬車外策馬護送的王緒說道。

  都尉府是幹嘛的,那就是國君的耳目,發現明郡王鬼鬼祟祟蹲地窖,能不明郡王抓去面聖?

  別人不敢抓他,都尉府卻不怕。

  明郡王深深感覺自己被上官燕給坑壞了。

  她一定是故意的,知道自己逃不掉,所以拉了他當墊背。

  這個姑姑,上回坑了他父親,如今又來坑他。

  明郡王與上官燕多年未見了,明郡王早已不認識上官燕,就不知上官燕是怎麼認出他的?

  說好的失憶呢?

  不行,他得去向祖父告狀!

  說上官燕假裝失憶,上官燕欺君!

  都尉府與京兆府的人離開後,徐鳳仙笑盈盈地招呼客人:「我們繼續!
繼續!
姑娘們!
唱起來!

  天香閣又恢復了先前的盛況。

  顧嬌也尋了個借口離開隔間去了樓上。

  「沒發現你吧?
」顧嬌問蕭珩。

  蕭珩站在臨街的窗戶邊,望著王緒一行人離去的方向,神色複雜地說道:「那些是都尉府的人。

  顧嬌喃喃:「都尉府?

  昭國沒有都尉府。

  這是燕國特有的兵權衙署,她是入宮當日聽沐川介紹過,在皇宮的外朝,右側是大理寺與六部,左側是宗人府與四大都尉府。

  不過都尉府具體是做什麼的,顧嬌就不大清楚了。

  「馬車右側的朝廷命官是關都尉王緒,他是國君的人。
」蕭珩調查過大燕的各大官員的信息,其中恰巧就有王緒,王緒是王家嫡子,王賢妃的親侄兒。

  王賢妃膝下無皇子,隻得了兩位公主,王家並不參與奪嫡之爭,一心效忠國君。

  顧嬌若有所思道:「所以是國君在抓人,方才那名女子與國君有關?

  那怎麼穿得那麼破?

  不過仔細回想她的容貌,的確擔得起仙姿佚貌之詞。

  還有她的那雙眼睛。

  似乎是一雙標準的瑞鳳眼,隻是被淩亂的髮絲遮了些,因此顧嬌並不能完全確定。

  「你……」顧嬌發現蕭珩正望著那輛越行越遠的馬車出神,「在想什麼?

  蕭珩把手裡抱著的西瓜遞給她:「她挖的,說是給我吃。

  說這話時,他心裡有些悶悶的,他想到她那個害怕被拒絕的眼神,也想到他沒伸手去接,她垂下眸時一閃而過的受傷。

  最後是都尉府的人來了,她直接將西瓜塞進了她懷裡。

  西瓜是冰涼的,然而他拿在手裡卻感到一片滾燙。

  「還有這個。
」蕭珩說著,將一個金燦燦的東西遞給顧嬌,正是顧嬌掰下來與上官燕分贓的那一瓣金子,「她給我的,讓我好好追媳婦兒。

  顧嬌:「……」

  她看出我是女扮男裝了?

  我和她說話時明明用的是少年音,即便進了屋,我與蕭珩談話也沒換回自己的聲音。

  她就算懷疑我與蕭珩有不正經關係,也應該是往斷袖上面想。

  當然了,也可能是指追男媳婦兒了。

  唔,自己就這麼像下面那個嗎?

  呃,跑偏了!

  那個女人是誰?
為什麼好像認識蕭珩的樣子?

  ……

  皇宮。

  國君已經知道那個孽障被都尉府逮住的事兒了,這會兒正在回宮受罰的路上。

  他蓄足了全部的火力,準備衝上官燕發動攻擊,可誰料都尉府還帶回來一個明郡王。

  明郡王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上官燕躲藏的地方,在這個節骨眼兒上,他的行為太令人起疑了。

  明郡王會去天香閣實則與上官燕沒有半點兒關係。

  但真相如何有時並不重要,國君怎麼想的才重要。

  偏偏明郡王又不能將自己替太子去接某位高手的事情說出去——

  國君看明郡王的眼神,隻差沒明著問「你是不是去刺殺你姑姑的」。

  明郡王簡直要哭了:「您又沒對外宣布姑姑失蹤了!
我哪兒能知道——」

  國君點點頭:「沒錯,朕的確沒對外宣布,所以你是在朕的身邊安插了眼線!

  明郡王:「我沒有!

  上官燕火上添油:「你有,我都看見了。

  你看見什麼你看見了!

  有這麼睜眼說瞎話的嗎!

  明郡王咬牙一指:「姑姑她記得我!
她喊我侄兒!
她的失憶是裝的!

  國君呵了一聲道:「上官燕會喊你侄兒?
那她還真是失憶了,她從來都不搭理你的。

  明郡王:「……」

  這樣也能踩坑?

  國君讓明郡王滾回太子府,禁足三月,順便讓張德強將太子叫進宮裡來,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。

  子不教父之過,不論明郡王究竟是去戲樓幹什麼,都是他這個做父王沒管教好。

  太子心道,那我這樣,豈不是父皇你的錯?

  這話過國腦癮就好,真說出來國君會殺了他的。

  有明郡王分擔國君的火力,上官燕的懲罰沒那麼重,至少,國君沒真的一劍殺了她。

  不過她也被禁足了。

  畢竟,把國君坑禿頂這筆帳,國君是怎麼也不可能輕易算了的。

  「慶兒在哪兒?
你說出來,朕對你從輕發落。

  上官燕不說。

  國君冷聲道:「上官燕,朕留你在皇宮不是為了保護你,隻是損毀皇陵一事尚未查出真相,一旦水落石出,你立刻給朕滾回皇陵去!

  外朝突然有人來報:「陛下!
皇陵的事有眉目了!

  國君:「……」

  國君一口氣差點噎了。

  上官燕也好不到哪兒去。

  她如今還不能回皇陵。

  國君等著她求饒。

  她死撐著不求饒。

 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。

  還是張德全默默退出去,與外朝的刑部官員交涉了兩句,回來後笑著稟報道:「弄錯了,不是皇陵的案子。

  「呵。

  「哼!

  國君與上官燕同時朝不同的方向撇過臉去。

  上官燕回了昭陽殿禁足,國君叫來都尉府的王緒,讓他去查上官慶的下落。

  「是。

  王緒領命。

  國君疲倦地靠上椅背,天氣悶熱,有汗水不斷從他頭頂流下。

  張德全讓宮女太監們退下,隨即看向國君頭頂說道:「陛下,把這個摘了吧。

  國君淡淡地嗯了一聲。

  張德全走過去,將他的假髮摘了。

  國君已經能夠確定上官燕引他出去是為了救上官慶,她當然不會料到對方會一劍將他劈成禿頂,可要說不生氣是假的。

  國君冷聲道:「她就不能直接和朕說,有人要對慶兒不利嗎?
朕難道會不管慶兒的死活不成?

  張德全心道,您把她外祖家滅光了,把她也逐出皇室貶為庶人了,還指望她能對您有什麼父女之間亦或是君民之間的信任?

  道理誰都懂,就是不接受。

  張德全給國君倒了一杯涼茶:「您消消氣。

  消氣是不可能的。

  國君喝了一口茶,想到了小郡主,問道:「小郡主還沒回來?

  張德全忙道:「您擔心她去了神童班會跟不上,讓小的給找了個書院的夫子補課。

  「是有這麼一回事。
」國君記起來了,不再催促。

  可讓他批摺子,他又批不進去。

  他頓了頓,對張德全道:「把朕的那隻畫眉鳥拿過來。

  國君生平兩大嗜好,一是擊鞠,二是養鳥。

  他前些日子剛讓人從晉國買來一隻五彩畫面鳥,他喜愛得緊,每日都會去看看。

  張德全去門口吩咐小太監,不多時,小太監神色匆匆地趕來,害怕地說道:「畫眉鳥……不見了!

  「都有誰去過鳥房?

  「除了馴鳥師,就隻有……小郡主。

  ……

  小郡主昨日答應了與小凈空比鳥,她是一個信守承諾的長輩,於是她就把陛下伯伯的鳥揣進兜裡帶出宮了。

  「我、我隻是借一下,我和陛下伯伯說了,陛下伯伯沒反對!

  ——某小郡主是半夜爬上龍床和熟睡的國君說的。

  小郡主將小鳥帶出來後便裝進了書袋,一直到去補課才拿出來。

  小凈空用手指吹了聲口哨(並沒有聲音),叫來了小九(全靠吼)。

  兩個孩子在比鳥的規則上並未達成共識,小凈空認為比鳥是比大小,小郡主認為比鳥是比美醜。

  倆人都對自己的鳥充滿了自信!

  然後兩隻鳥一見面,二人傻眼了。

  隻見小九一聲不吭,撲而來,一口將小郡主手心裡的五彩畫眉吞掉了,毛兒都沒剩下。

  小凈空:「……」

  小郡主:「……」

  ……

  天香閣。

  顧承風結束了今晚的戲,去後台脫下戲服卸了戲妝,換回自己的淡藍色長衫上了二樓。

  蕭珩與顧嬌在房中。

  蕭珩依舊站在露台上,眺望著那輛馬車離去的方向。

  顧嬌沒打攪他,隻是靜靜地陪在他身邊,吃著上官燕挖好的西瓜。

  冰冰涼涼的,清甜又爽口。

  蕭珩此時需要的不是開導或談心,是陪伴。

  「對不起,冷落你了。
」蕭珩回過神,愧疚地對顧嬌說。

  顧嬌鼓著腮幫子搖搖頭。

  那個女子不僅把西瓜挖成漂亮的小球球,還把籽都去了。

  她吃得很開心。

  在相公身邊,她就會開心。

  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有多少言語,無聲的陪伴也是一種默契。

  還剩兩個了。

  顧嬌想了想,舀了一個喂到他嘴邊。

  蕭珩吃下。

  「是不是很甜?
」顧嬌問。

  「嗯。
」他點頭,「很甜。

  顧嬌把最後一個也餵給了他,然後她捧著西瓜,仰起頭,咕嚕咕嚕地把西瓜汁喝掉了。

  她喝得滿臉都是,像長了一圈小紅鬍子。

  蕭珩被她逗樂,心底湧上的那股淡淡的惆悵情緒一瞬間散了不少,他拿出乾淨的帕子,為她細細擦拭。

  動作輕柔,眼神溫柔。

  顧嬌不動,揚起臉讓他擦,乖得不得了。

  顧承風來到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。

  他撇嘴兒一哼,酸溜溜地嘀咕道:「臭丫頭,和這小子在一起就這麼乖,和我在一起就是個混世小魔王!

  咚咚咚!

  他毫不客氣地叩響了房門。

  蕭珩正巧擦完了,聽到聲音將手裡的帕子收了回來。

  顧嬌幽怨地瞪了顧承風一眼,你又皮癢!

  顧承風接收到了來自顧嬌的死亡凝視,他銀牙一咬,臭丫頭!

  他邁步進了屋,在八仙桌旁坐下,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不鹹不淡地哼道:「別怪我沒提醒你們,再有小半個時辰,內城門就要關了。

  蕭珩輕輕地捏了捏顧嬌的手。

  顧嬌也捏了捏他的。

  顧承風猝不及防又被灌了一碗狗糧,撐得想摔桌!

  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啊!

  這是我的屋子!

  要卿卿我我……

  不對,你倆不許卿卿我我!

  「說正事。
」顧承風正色道,「今天那個明郡王,我查到他是來幹什麼的了。

  蕭珩與顧嬌離開露台走了過來。

  二人在他對面坐下,齊齊看著他,示意他往下說。

  顧承風倒是沒賣關子,將偷聽到的消息說了:「……是太子讓他來這裡等人的,據說是個十分厲害的高手,不過你們也看見了,他人都走了,我也沒見有任何高手出沒,可能是他的信息有誤。

  這一點,顧嬌與蕭珩都沒證據,不好妄下定論。

  「沒了?
」顧嬌問。

  「沒了啊。
」顧承風說。

  顧嬌道:「今日被帶走的那個女子是誰?

  顧承風嘆道:「來的那些官差口風都緊得很,暫時沒查出來。

  顧嬌看向蕭珩。

  蕭珩沉默。

  ……

  蕭珩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了內城,顧嬌則帶著顧小順回了楊柳巷。

  鐘鼎、周桐等人留宿天香閣,他們銀子都付了,姑娘也叫了,並不知顧嬌與顧小順居然走了。

  蕭珩從天香閣出來後,心裡就怪怪的,總感覺無形中有著某種看不見的牽扯。

  「公子,公子,公子!

  車夫喚了他了三聲。

  蕭珩意識回籠,問道:「怎麼了?

  車夫小聲道:「要到淩波書院了。

  言外之意,你該換衫了。

  蕭珩換回了滄瀾書院的院服,戴上面紗,去淩波書院程夫子處將小凈空接了回來。

  小凈空今天闖禍了。

  他搓著小手不敢說。

  若在以往,蕭珩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小久久,然而今日他有些心神不寧的,沒察覺到小凈空的異樣。

  小凈空已經吃過飯了,回到玲瓏閣後,蕭珩直接給他打水洗澡,整個過程並無多餘的話。

  儘管他一貫話少,可小凈空也還是感覺到了壞姐夫的不一樣。

  他不解地看著壞姐夫:「你今天是不是又考倒數第一啦?

  不論蕭珩考多少整數第一,倒數的梗都永遠在小凈空心裡揮之不去。

  「沒有。
」蕭珩說。

  他拿來乾爽衣裳,給小凈空穿上:「去睡吧。

  「哦。
」小凈空難得沒作妖,咕溜溜地爬上床,翻了幾個身,睡著了。

  月黑風高,天氣燥熱,樹上的知鳥叫個不停,荷塘裡也傳來陣陣蛙鳴。

  整個書院都陷入了沉睡。

  蕭珩躺在床鋪上輾轉反側。

  他腦海裡不斷閃過昨夜的刺殺、張德全的呼喊以及……今日遇見的那名女子。

  女子捧著西瓜害怕他拒絕的樣子,在腦海裡越來越清晰起來。

  而他心臟裡那股被拉扯的感覺也越來越濃烈。

  他捂住心口,呼吸微微急促。

  不知這樣過去了多久,他才在一陣胡思亂想中陷入沉睡。

  夜半。

  天光一閃,天際傳來轟隆一聲雷鳴。

  蕭珩心口一悸,唰的睜開眼坐起身來!

  窗欞子被狂風吹開,素色窗簾在電閃雷鳴中獵獵搖擺。

  他下了床,走過去將窗欞子重新合上,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茶杯。

  茶杯摔得粉碎,他後退一步,本是要避開,卻還是踩中了一塊碎片。

  鮮血自他白皙清瘦的腳掌蜿蜒流出,一直流到牆角。

  ……

  翌日,蕭珩送小凈空去淩波書院上學,剛走到書院門口便聽見兩個淩波書院的學生說——

  「聽說了沒?
廢太女出事了!

  「她能出什麼事?

  「她昨夜好像想逃出宮,結果突然打雷,嚇得她失足從後山坡摔下來,摔得很嚴重,腰都摔斷了!
就快不行了!

  「真的假的?

  「當然是真的!
我家隔壁就住著一個禦醫,他連夜被召進宮搶救廢太女,這會兒還沒回來呢!
如今坊間都在傳,是廢太女德行有虧,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,降下天雷懲處她呢!

  ……

  蕭珩忽然有些喘不過氣,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。

  等馬車停下時,他已經在天香閣的門口了。

  車夫擔憂地看著他:「公子,天香閣到了,你……沒事吧?

  「我沒事,凈空呢?
」蕭珩問。

  車夫一愣,答道:「你把他送去書院了啊,親自交到了呂夫子的手中,還請呂夫子給程夫子帶話,中午若是你不能過來,勞煩程夫子幫忙照顧他。

  「那就好。
」蕭珩下了馬車。

  車夫一頭霧水。

  公子是受什麼打擊了嗎?
整個人變得有些失魂落魄的。

  可是就算是這樣,公子也還是把凈空安排妥當了。

  蕭珩從不會穿著滄瀾女子書院的院服來天香閣,今天是頭一次。

  顧嬌也在。

  她也聽說太女的事了,是從沐川口中聽說的。

  她過來天香閣,是想找顧承風打探虛實。

  其實以沐川的地位,說出這種話來就不大可能是假的。

  顧承風合上房門,二人坐下,他自己也來到桌邊坐下,鄭重地說道:「我這裡有兩件事——第一件事,廢太女身受重傷,生死未蔔是真的。
國師殿的人也被驚動了,國師大人連夜入宮,到今早仍在搶救。

  「怎麼受傷的?
」顧嬌問。

  「據說是失足從山坡上摔下來的。
」顧承風說。

  「第二件事。

  顧承風言及此處,頓了下,才說道,「昨天被都尉府帶走的女子就是廢太女。

  蕭珩的手指捏緊了。

  ……

  皇宮,昭陽殿。

  這座早已廢棄多年的寢宮失去了往日的光輝瀲灧,變得門可羅雀。

  可就從昨日夜半開始,它再一次門庭若市了起來,十多名禦醫與二十多醫童醫女先後被召來昭陽殿,禦林軍包圍了昭陽殿,都尉府的王緒也帶著得力的兵士守在了昭陽殿外。

  國君站在走廊下,看著一盆盆血水從裡頭端出來,他的神色難看到了極點。

  張德全將國師大人請了過來。

  國師大人進屋為上官燕檢查了傷勢,出來後微微搖了搖頭。

  國君青筋暴跳地說道:「她是不是又是裝的!
朕就知道!
她除了裝,還會什麼!

  國師沒說話。

  國君冷聲道:「愛卿為何不言?

  國師迎上國君淩厲的視線:「恐怕不能如陛下所願。
她真的受傷了,傷勢嚴重。

  能讓國師說一句嚴重,那就不是嚴重不嚴重的問題,是救都救不出來的事。

  國君拽緊了拳頭:「朕命你,醫好她。

  國師說道:「我做不到。

  國君厲喝:「你是國師!
是大燕國醫術最高明的人!

  國師冷靜地說道:「我沒有她所需的葯,就算有,治癒她的希望也十分渺茫。

  國君沉聲道:「哪裡有葯?

  「不是哪裡,是一個人。
」國師說道,「天穹書院,蕭六郎。
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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