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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首輔嬌娘》第476章 寶寶(兩更合一)

首輔嬌娘 偏方方 6141 2024-05-25 09:50

  突如其來的哭聲令顧瑾瑜手足無措。

  房嬤嬤也被這哭聲驚了一把。

  不知道的還當顧瑾瑜怎麼虐待這孩子了,哭得如此撕心裂肺!

  房嬤嬤正在搓尿布,兩手是濕的,不好去接孩子,便對顧瑾瑜道:「你先把小公子放搖籃裡。

  顧瑾瑜手忙腳亂地去放孩子,孩子實在哭得太厲害,每一聲都像是有人在拿針紮他似的,顧瑾瑜慌得不行,一個沒穩住,腳踩上了搖籃的底座,腳底一絆,整個人朝前撲去,她手裡的孩子也摔了出去——

  「啊——」她花容失色!

  她想去抓孩子,可惜為時已晚,她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。

  她摔得渾身酸痛,可想而知一個新生的嬰孩摔在地上該是怎樣可怕的後果。

  千鈞一髮之際,一道藍色身影閃身而入,以極快的速度接住了即將掉落在地上的嬰孩。

  小傢夥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,哭聲戛然而止。

  小傢夥睜大烏溜溜的眼睛,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陌生的闖入者。

  房嬤嬤長鬆一口氣:「二公子!

  顧瑾瑜忍痛扶著搖籃站起身來,低低地喚了一聲:「二哥。

  顧承風捏了捏小傢夥的臉蛋,對房嬤嬤頷了頷首,看向顧瑾瑜,眉心一蹙道:「會不會抱孩子?

  顧瑾瑜委屈地紅了眼眶:「我不是故意的,我沒站穩……」

  顧承風原先對顧瑾瑜無感,談不上喜歡,但也算不上厭惡,多以忽略為主。

  而今再看她,不知怎的,總時不時拿她與顧嬌做比較,就覺著顧瑾瑜差得有點遠。

  如果今日是顧嬌在房中,那她說什麼也不會摔到這個孩子。

  顧承風沒理顧瑾瑜了,他把小傢夥放進搖籃,打開繈褓看了看小傢夥的尿布,發現尿布濕了,他順手從桌上拿了一塊乾淨的尿布,麻溜兒地給小傢夥換上了。

  這換尿布的速度直讓房嬤嬤都自嘆不如。

  小傢夥儼然被換得很舒服,小小眼睛都享受地眯了起來。

  顧承風的繈褓裹得比房嬤嬤更好。

  誰讓他有一雙神偷的手呢?
這雙手的靈活程度並不亞於一個頂級外科大夫的手。

  當然了,也是小時候總照顧顧承林,照顧出了一點點經驗。

  房嬤嬤見二公子這麼會照顧人,也就放心地去搓尿布了,她搓完將把所有的尿布與衣裳抱去後院清洗。

  顧瑾瑜看看在逗弄小傢夥的顧承風,又看看一句話沒多說便出去了的房嬤嬤,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。

  房嬤嬤與顧承風話不多,看起來是像是怠慢,細品又更像是對顧承風的出現習以為常。

  「二哥經常來這邊嗎?
」顧瑾瑜輕聲問。

  顧承風的手指被小傢夥牢牢抓住了,他不敢太大力抽出來,怕傷了小傢夥,聽到顧瑾瑜的話,他隨口應道:「來過幾次吧。

  主要都是來買生髮劑的。

  不過也跟著蹭過幾頓飯,打過幾場葉子牌,輸了點銀子給老太太就是了。

  顧瑾瑜看著顧承風被小傢夥弄得無可奈何的樣子,眸光動了動,道:「二哥也是來看娘的嗎?

  顧承風其實是來給顧承風買生髮劑的。

  他是在門口看到黃忠與顧侯爺的馬車,才知道姚氏淩晨生了個兒子。

  從血緣上來講,這小傢夥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。

  就……挺醜的。

  皺巴巴的,和個小猴子一樣。

  「真醜。
」他嫌棄地說,還不忘拿指尖戳了戳小傢夥的臉蛋。

  不知是感受到了顧承風的嫌棄,還是被顧承風的手指戳疼,小傢夥忽然小嘴兒一癟,哇的一聲哭了!

  顧承風渾身一抖:「不醜不醜!
你可漂亮了!

  小傢夥抽抽噎噎地癟著小嘴兒。

  「二哥,弟弟很喜歡你。
」顧瑾瑜羨慕地說,「我抱他他就哭,哄也沒用。

  「剛出生的孩子哪兒懂什麼喜歡不喜歡。
」嘴上這麼說,顧承風卻不自覺地揚了揚眉,小傢夥比較喜歡他麽?
小傢夥喜歡他?
真的喜歡他?

  「咳。
」顧承風一本正經道,「一定是你不會抱,弄得他不舒服。

  小傢夥喜歡他有什麼了不起的?

  又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!

  他才不稀罕他的喜歡!

  顧瑾瑜愣了愣:「那、要怎麼抱啊?

  「像這樣。
」顧承風把小傢夥輕輕地抱了起來,示範了一次給顧瑾瑜看。

  顧瑾瑜心道,我方才就是這麼抱的呀。

  顧瑾瑜不信邪,決定再抱一次。

  結果小傢夥一到她手裡就哭,顧承風一接過來就好,弄得顧瑾瑜尷尬極了。

  更尷尬的事還在後頭。

  顧瑾瑜一抱他,尿了。

  顧瑾瑜再抱他,拉粑粑了。

  偏她又不會換尿布,給小傢夥洗小屁屁也洗不幹凈,弄得小傢夥哇哇大哭。

  最後顧承風都看不過去了,把孩子接了過來:「行了你出去吧,這裡沒你事兒了。

  顧瑾瑜並不是當初那個隻會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了,她去過慈幼莊,她乾過苦活,但她沒照顧過這麼小的孩子,她真是束手無策。

  況且,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這孩子似乎不喜歡她!

  這種不喜歡在家裡的三個小男子漢回到家後徹底得到了證實,顧承風把孩子抱去了西屋,三個小男子漢挨個來逗他,小傢夥懶得很,基本上不理人。

  但也不會哭。

  誰抱都不哭,除了顧瑾瑜。

  姚氏醒來時顧侯爺已經被叫去衙門了,顧瑾瑜紅腫著眼睛坐在她床邊。

  她看著顧瑾瑜一副委屈受傷的樣子,不由地問道:「怎麼了?

  顧瑾瑜紅著眼眶道:「弟弟不喜歡我。

  姚氏道:「他怎麼會不喜歡你呢?

  這麼小的孩子,懂什麼喜歡不喜歡的。

  顧瑾瑜委屈道:「真的,我一抱他他就哭,別人抱就不會。

  「那一定是你不會抱。
」姚氏的說法與顧承風一模一樣。

  姚氏讓房嬤嬤把兒子從西屋抱了過來,給孩子餵過奶後遞到顧瑾瑜面前:「你再試試。

  顧瑾瑜試了試。

 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,一道她懷裡就嚎啕大哭的小傢夥突然安靜極了。

  姚氏笑道:「你看,這不是挺好嗎?

  顧瑾瑜目瞪口呆:「可是他方才……」

  姚氏道:「方才定是你抱得不舒服。

  顧瑾瑜發誓她真的是就是這麼抱的!

  他舒服極了!
他就是要哭!

  顧瑾瑜咬了咬唇。

  姚氏看著顧瑾瑜委屈生氣但又隱忍著不去發作的樣子,微微嘆了口氣,語重心長地說道:「瑾瑜,我知道你心裡有怨言,琰兒小時候不喜歡你,你一靠近他,他就哭,但那是因為他身邊姐姐的氣息變了,你對她來說很陌生,他一時難以接受所以才會那樣。
你二弟和琰兒出生的情況不一樣。
他剛來到這個世上,嬌嬌是他的姐姐,你也是。
隻要你真心待他好,他會拿你當親姐姐看待的。
你千萬不要因為琰兒的事就對你第二有什麼成見。

  「娘,我沒有!
」顧瑾瑜真是有苦說不出,她幾時對二弟有成見了?
分明是二弟討厭她。

  「我出去一下。
」姚氏要如廁了,在房嬤嬤的攙扶下去了一趟恭房。

  她人一走,懷裡的小傢夥的小嘴兒一癟!

  顧瑾瑜抱著小傢夥,唰的站起身來:「娘!
他又哭!

  姚氏與房嬤嬤折了回來。

  小傢夥的嘴巴張大,打了個小呵欠。

  姚氏說道:「他隻是打個呵欠而已。

  顧瑾瑜辯駁道:「不是,他剛剛分明要哭的!

  姚氏嘆道:「他很乖的。

  他才不乖!

  他討厭死了!

  顧瑾瑜有口難辯,她發誓她沒看錯,這個小傢夥方才就是要哭的!

  可姚氏一回來他就不哭了!

  ……

  此時的顧嬌並不清楚顧瑾瑜在小傢夥這裡接連吃癟的事,她剛從醫館出來,昨日在賭場鬥毆的幾個重症患者剛剛度過危險,這會兒正交由宋大夫與盧大夫照料。

  她去一趟柳家。

  柳一笙見到她很意外。

  「方便進去嗎?
」顧嬌問。

  「啊,方便的。
」柳一笙往旁側讓了讓,將院門拉得更開了些。

  一道白影嗖的竄出來,撲進了顧嬌的懷中。

  「唔,小十。
」顧嬌抱著沉甸甸的白貓糰子,「你又胖了。

  小十喵嗚了一聲。

  它不胖,它一點不胖!

  「你今天怎麼過來了?
」柳一笙問。

  「我是來找元棠的。
」顧嬌道。

  「聽見了沒有表哥,她是來找我的!

  伴隨著一道爽朗的聲音,元棠搖著摺扇自堂屋內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。

  他在顧嬌的面前站定,用摺扇敲了敲白貓的腦袋,哼哼道,「沒良心的小東西,我過來怎麼不見你這麼熱情。

  小十一頭紮進顧嬌懷中,甩了元棠一個大屁股!

  柳一笙看向元棠,眼神有點涼。

  元棠自動忽視自家表哥的眼刀子,對顧嬌笑著道:「說吧,找本殿下什麼事?
最好別是男女之事,否則表哥該吃醋了,我答應了表哥,心裡隻有他一人的。

  柳一笙很想把這欠抽的傢夥攆出去!

  「是正事。
」顧嬌說。

  元棠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:「是在院子裡說還是去屋裡說。

  主人似的口吻。

  「都行。
」顧嬌道。

  柳一笙家沒外人,隻有一個啞奴與一個年邁的嬤嬤,都是信得過的。

  今天秋高氣爽,最適合在院子裡曬太陽。

  幾人最終在石凳上坐了下來,元棠與顧嬌面對面,柳一笙在二人中間。

  柳一笙沒著急坐下,他進了一趟自己的屋子,端了一盤新鮮的蜜桔出來。

  元棠一見到飽滿橙亮的橘子,眸子便瞪大了:「表哥,你也太偏心了吧!
你原來是有這麼多好吃的嗎?
我都來這麼久了也不見你拿出來!

  他說完這話,俊臉頓時變得幽怨極了。

  他對柳一笙道:「你給我剝一個,我就原諒你。

  柳一笙果真剝了一個蜜桔,卻不是給他的。

  「嬤嬤,給。

  元棠:……紮心了!

  顧嬌也剝了個橘子,給小十餵了點,她沒養過貓,不知道別人家的貓吃不吃橘子,反正小十是吃了。

  「喂,你不是說找我有事,到底什麼事?
」元棠被表哥紮了心,說話的語氣都悶悶的。

  顧嬌道:「你們陳國的大軍往西南開拔的事你知道嗎?

  元棠的眸子裡陡然閃過一絲警惕:「你問這個做什麼?

  顧嬌又給腿上的白貓餵了一瓣橘子:「就說你知不知道。

  元棠深深地看了顧嬌一眼,打開摺扇扇了扇,挑眉道:「我雖是在這裡做質子,可我也是有眼線的,陳國邊境有士兵嘩變,我皇叔率軍去平亂了。

  顧嬌剔掉橘子上的橘絡:「平亂?
真是好借口。

  夢境裡,陳國大軍是年後才往西南開拔,二月抓了寧安公主與老侯爺,三月抓了顧承風,四月顧長卿率領十萬顧家軍北上,五月邊塞依舊滿天飛雪,六月,八萬顧家軍湮滅。

  如今才十月。

  看來,果真又提前了。

  元棠眉頭一皺:「你什麼意思啊?

  顧嬌惋惜地看了他一眼,嘆道:「看來你還不知道。

  這眼神令元棠的眉頭皺得更緊:「我不知道什麼?

  顧嬌收回視線,繼續剔橘絡:「兩國要交戰了,你這個質子很快就會失去利用的價值了。

  元棠摺扇一收:「你胡說!

  兩句話都在胡說!

  陳國為何送皇子入昭國為質,就是在向昭國表明自己投降求和的決心,若是他們再敢向昭國興兵,昭國就一定會殺了元棠。

  當初宣平侯向陳國舉兵,事先把安郡王救了出來,之後才出兵。

  可陳國大軍已經向昭國邊塞挺近,元棠這一塊卻毫無動靜,可見元棠是被陳國放棄了。

  或者確切地說,是被他的陳國的皇叔放棄了。

  元棠一貫好脾氣,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了幾分怒意:「喂,你不要仗著與我有幾分交情就在這裡胡言亂語,挑撥我與我父皇的關係!

  顧嬌攤手:「和你父皇沒關係,是你皇叔要謀反,你這個陳國太子當不成了。

  元棠一聽不是他父皇,下意識少了一兩分排斥,但還是皺著眉頭問道:「我哪個皇叔?

  顧嬌道:「我怎麼知道領兵去平亂的是哪個皇叔?

  其實她知道,可她想知道元棠知不知道。

  元棠沉吟片刻,忽的有些炸毛:「你是說我勃親王皇叔?
不可能的!
他與我父皇一母同胞,是我父皇最信任的兄弟!
誰謀反他都不可能謀反!

  「是嗎?
」顧嬌挑眉。

  元棠堅信自己的皇叔不會謀反:「再說了,這次有我外祖父與大舅舅一同前去,我皇叔就算想謀反,他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。

  顧嬌哦了一聲,道:「若是他們和你皇叔一起謀反呢?

  元棠像看傻子似的看了顧嬌一眼:「我外祖父為什麼這麼做?
這對他有什麼好處?

  顧嬌無視他的鄙視,淡定從容地說道:「這就是你們容家的事了。

  要不是又有勃親王,又有容家,顧家軍怎麼可能吃那麼大的虧呢?

  元棠覺得顧嬌簡直一派胡言:「我不信!
你打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?

  「信不信由你。
」顧嬌點到為止,原本她來此的目的就不是真的讓元棠相信什麼,而是為了確定自己的夢境究竟有沒有提前。

  她的目的達到了,出於道義,她給他一個好心的提醒。

  他信了最好,不信她就去想別的辦法,不再管他。

  「你的手指怎麼樣了?
」顧嬌看向一旁的柳一笙。

  柳一笙的眸光動了動,說道:「好多了。

  「我看看。
」顧嬌伸出手來。

  柳一笙猶豫了一下,把自己接上去的手指遞到她的手心。

  她輕輕地捏了捏縫合的傷口:「還疼嗎?

  「不疼了。

  有點……癢癢的。

  柳一笙垂眸。

  顧嬌勾了勾他的手指,她是在測試他的力度,柳一笙也清楚地明白她的身份隻是大夫,然而這個動作對他而言究竟是親密了些。

  他呼吸都滯了一下。

  「是疼嗎?
」顧嬌問。

  「沒、沒有。
」柳一笙趕忙否認。

  「嗯,恢復得不錯。
」顧嬌沒想太多,她放開了柳一笙的手,低頭去擼了她的貓,擼得一雙眸子都享受得眯了起來。

  柳一笙看著這樣的顧嬌,陽光下的少女明艷動人,並不因臉上的那塊胎記而有絲毫的卑怯,她活得坦蕩,如同天上最炙熱的驕陽一樣。

  顧嬌擼貓擼滿足了才起身離開。

  路上,她一直在琢磨前朝餘孽與海上匪患的事。

  兩者幾乎是同時發生的,總感覺並非偶然,就像是有人故意先挑起海島上的事端,藉此引開宣平侯,之後再對定安侯府與顧家軍下手。

  這是一場針對昭國的大陰謀,搗毀顧家軍便如同斷了昭國一臂,隻不過,顧嬌隱隱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。

  那些人對老侯爺與顧承風的做法,以及砍去顧長卿雙腿的行為,不僅僅是毀滅他們這麼簡單,更像是帶了一種極強的報復與侮辱。

  顧家人得罪前朝餘孽了嗎?

  靜太妃是前朝餘孽,可她的死似乎還算不到顧家人的頭上吧?

  顧嬌暫時沒想明白個中關鍵。

  當然,也可能所謂的報復與侮辱是她的一種錯覺。

  就不知前朝餘孽是不是真的勾結了海上的匪患,她希望沒有勾結,那樣的話海上匪患作亂的時間應該就不會提前,宣平侯就還有時間北上。

  宣平侯北上,陳國大軍的士氣能至少跌掉一半。

  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。

  就在當天夜裡,南海城便傳來八百裡加急的情報——南海城匪患作亂,島嶼失守,水師總督被殺,懇請朝廷支援。

  消息傳到皇宮時,皇帝與顧嬌都在仁壽宮。

  姑婆與皇帝都沒避諱顧嬌,讓她聽見了侍衛的稟報,也聽見了二人對此事的看法。

  皇帝一籌莫展道:「廖總督被殺,水師群龍無首,幾個副將又太年輕,掌控不了大局,朝廷這頭倒是有幾個有經驗的將軍,奈何對水師不大熟悉。

  「哀家記得宣平侯曾在水師待過幾年?
」莊太後說道。

  「啊,是。
」皇帝顯然也才記起來,「他年輕的時候隨他叔父去南海城上任,在水師坐到了總兵的位置。

  若是宣平侯留任南海城,其實可以官至水師總督的,奈何他又回來了。

  是為了娶信陽公主回來的。

  隻是誰也沒料到好好一樁親事,到頭來鬧成如今這副樣子。

  「其實……」皇帝頓了頓,交代了顧長卿的行蹤,「顧長卿在酆都山附近,距離南海城不過十日路程。

  顧長卿去酆都山是接管老侯爺秘密訓練的三萬禁軍,那是皇室的保命符,原是用來對付莊太後的,如今沒這個必要了。

  不過,也不會輕易動用就是了。

  莊太後沒問顧長卿去酆都山一帶做什麼,她隻是接著南海城的事說道:「他沒有水師經驗,資歷也太淺,難以服眾。

  水師與陸師是有極大區別的,顧長卿是一個優秀的陸師將領,然而他的作戰方式在水師未必合適。

  何況……水師那種地方上的軍隊,比京城的軍隊油頭多了,陽奉陰違的事常有,拉人下水,手段還陰損還叫人說不出口,還真就得宣平侯這種惡霸兼無賴才能讓他們見識見識,什麼叫做真正的陰損!

  皇帝點點頭:「母後所言極是。

  顧嬌在一旁聽著,明白宣平侯南下已成大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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