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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侯爺的掌心嬌是朵黑心蓮》第298章 雪中飲(一更)

  慕容曄不以為意。

  “她有那個閑工夫,讓她去做便是。

  在他看來,葉初棠根本是多此一舉。

  她到底是個女兒家,從前幾個弟妹年級尚小,諸事由她出面也是無奈。

  可現在他們已經回了京城了,日子過得不錯,安安穩穩度日便是,何必再給自己找麻煩?

  葬在京郊還是青州,又有什麽要緊的?

  葉詩嫻聽他這麽說,原本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。

  她大概是有些魔怔了,葉初棠做什麽,她都覺得是別有用心。

  估計隻是為了表表自己的孝心,再順便借這件事踩她父親一腳,暗責當年下葬之事太過敷衍。

  不過,眼下父親已經流放潼北,與之相比,這點小算計也算不得什麽了。

  慕容曄看著她可憐垂眸,眼眶鼻尖泛紅的模樣,將她抱得更緊,手掌也忍不住在她纖細的後腰上輕輕摩挲。

  葉詩嫻心臟狂跳,下意識就要掙脫,可這想法剛剛從腦海之中閃過,便又被她強行壓下。

  眼下她唯一能依靠的就隻有慕容曄,無論如何都必須抱緊這條大腿!

  強忍著心頭不適,葉詩嫻話鋒一轉,似是有些擔憂地問道:

  “慕容公子,你這次幫了我這麽多,慕容大人可曾知曉?

  這問的當然是廢話,慕容陽老謀深算,慕容曄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兒,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眼?

  這麽問,不過是為了轉移慕容曄的注意力。

  果然,聽到這話,慕容曄剛剛點燃的火瞬間被澆滅。

  他皺起眉,心頭煩亂。

  他爹大約是看他十分堅持,總算松了口,但再三警告,沒有他的允許,葉詩嫻不能踏入他慕容家大門一步。

  這些話自然是不能直接和她說的。

  慕容曄道:“他知道。
不過你放心,我會護你周全的。

  葉詩嫻臉上滿是歉疚。

  “慕容公子別因為我和慕容大人置氣,我……”

  越說越煩。

  慕容曄沒了心思,將她松開,道:

  “這事兒我心中有數,你就不必過於擔憂了。
今天時辰不早了,我且先回去。
明天就要回國子監了,之後每逢旬假,我再來看你。

  他爹把他關在家裡好一段時日了,若再不回國子監複課,未免太說不過去。

  葉詩嫻心中一松,乖巧應是。

  慕容曄又交待了幾句,終於轉身離開。

  ……

  定北侯府。

  “主子,陳大學士來訪。

  沈延川揚了揚眉:“倒是稀客。

  雲成笑道:“誰說不是呢?

  陳松石深居簡出,主動登門,實在難得。

  沈延川眼睫微垂,腦中迅速閃過諸多思緒,卻也沒想明白陳松石為何今日過來。

  “請陳老去書房。

  沈延川一進門,就看到陳松石正負手而立,觀賞著牆上的一幅字。

  “陳老。

  陳松石回頭,年近花甲,不修邊幅,卻精神矍鑠。

  他擺擺手。

  “不必客氣,這是你的府上,你隨意。

  沈延川:“……”

  雲成顯然早已習慣這位的行事作風,眼觀鼻鼻觀心,奉上一罐陳釀,便隻覺退下。

  陳松石嗜酒,茶可不奉,酒卻是一定要有的。

  然而陳松石隻是瞥了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。

  沈延川注意到這一點,眉梢微擡。

  “今日不知是什麽事,竟勞動您的大駕?

  陳松石與定北侯沈侑嚴是酒中相識的摯交,故而他來這,要比旁人都自在隨意得多。

  隻是沈侑嚴自夫人去後便戒了酒,但這對陳松石沒什麽影響,什麽時候想喝酒了便來,也不喊沈侑嚴一起,自顧自喝。

  後來沈侑嚴常駐北疆,陳松石也就來得少了,不過雙方情誼依舊深厚。

  沈延川見了他,也是行的晚輩之禮。

  陳松石指了指牆上那副畫:“老夫記得,這裡之前掛的不是這個?

  當然不是。

  之前這裡掛著的是他的畫作。

  隻是……之前已經被他當做人情送了出去。

  沈延川頓了頓:“是。
您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?

  陳松石道:“換一幅吧。

  沈延川微怔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
  陳松石擡手:“我再送你一副,取筆墨紙硯來!

  沈延川:“……”

  雖然不知道陳松石此舉為何,但沈延川也沒多問,徑直上前,為陳松石研墨。

  陳松石丹青一絕,許多人想求一副而不得,千金亦難求。

  隻因陳松石脾氣古怪,字畫從來隻送他想送的人,看不上的那些,他就是當場撕了也絕不便宜了對方。

  陳松石提筆落墨,極為專注。

  沈延川看了會兒,看那上面逐漸清晰的輪廓,隱約覺得有些眼熟。

  他微微眯起眸子。

  這似乎是……

  思量間,陳松石已經勾完最後一筆,一副意蘊十足落拓傳神的水墨畫,至此繪就。

  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墨香氣息。

  沈延川頓了頓,問道:“若是沒看錯,您畫的是……”

  “紫霄峰。

  陳松石滿意地放下筆,扭頭問道,

  “如何?

  沈延川頷首:“您丹青一絕,自然是極好的。

  陳松石更滿意了。

  “紫霄峰上飛雲寺,也是許久沒去過了。

  沈延川要是再聽不懂他在說什麽,就有點離譜了,可他聽懂了,卻隻覺得更離譜。

  他心頭浮現一個名字。

  下一刻,他就從陳松石嘴裡聽到了那個名字。

  “葉家那個葉初棠,最近似乎就在飛雲寺,是吧?

  沈延川將那幅畫放下:“是。

  遲疑片刻,他還是問出心中疑問:“您也與她相識?

  陳松石搖頭:“不認識。

  那好端端的,突然提她做什麽?

  陳松石又緊接著道:“不過你認識就行。

  他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來,語氣也熱切許多。

  “你應該知道,那個雲來酒肆,是她開的吧?

  沈延川覺得,他好像已經知道陳松石今天為什麽來,又非要在這作畫了。

  果然——

  “她那酒肆的招牌雪中飲,清冽悠香,入口綿滑,過腸卻似火燒,取大雪之中團火烈烈之意。
可謂一絕!
就是可惜每日限量,而且不讓外帶。

  陳松石說著,忍不住砸吧了下嘴,依然對那天的酒香念念不忘。

  他衝沈延川使了個眼色。

  “你同她關系非常,她肯定私下送你了吧?
”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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