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,坐地起價
年關將近,家家戶戶都在高高興興準備過年的事情,可武安侯府宋家和南和伯府汪家卻一片愁雲慘淡。
從圍場回來的第二天,宋三姑娘和汪六姑娘就開始有些不舒服,大家都以為是著了涼,喝了祛風寒的藥就沒理會。
可是沒過兩天,兩個姑娘身上的病情開始加重,面部、身上出現大片紅斑,像是被熱水燙過,或在蒸籠裡被烘烤過。
天寒地凍的臘月,衣衫穿得格外單薄的兩位姑娘卻口口聲聲喊著熱,一副熱得受不了的模樣。
到了臘月十五這一天,兩人就像是蒸熟的紅蝦一般,渾身紅彤彤的,之前還能喊熱,如今躺在床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。
侯府和伯府將京城裡叫得上號的大夫都請來了家裡,可這些大夫連病因都查不出,最後武安侯去了一趟太醫院,將院正請來了侯府。
院正看過之後,就看向宋三姑娘身邊的丫鬟:“你們家姑娘最近可是被什麽東西咬過?
”
丫鬟連忙道:“對對對,在圍場的時候,我家姑娘被魏家姑娘帶的一隻紅貂咬過。
”
因為傷口比較隱秘,其他大夫都不知道這事。
院正點了點頭:“這就對了。
”看向武安侯,“令愛應該是被赤焰貂咬傷的。
”
武安侯急忙詢問:“赤焰貂是什麽東西?
”
院正:“那是西域的一種毒貂,被咬者會身中火毒,令愛的情況有些危險,得趕緊解毒,要不然恐有生命危險。
”
武安侯夫人急了,連忙道:“求院正救救我女兒。
”
院正搖頭:“這西域赤焰貂特別罕見,其毒並不好解,若等著老夫配製解藥,令愛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。
”
聽到這話,武安侯也慌了:“那怎麽辦?
”
院正:“展神醫或許有辦法。
”
武安侯立馬派人去了展府,可惜,展神醫人不在,且不知何時回來。
看著病種垂危的女兒,武安侯夫人叫上南和伯夫人一起,帶著一大群丫鬟、婆子衝進了魏家。
一見到魏若汐,武安侯夫人上前就給了她一巴掌,將人直接打趴在地上。
之後,便有了時玉華回時家一事。
時玉華斷腿回府時,武安侯夫人和南和伯夫人已經離開了,可是侯府和伯府的下人還沒走,一副他們家姑娘好不了,魏家也休想好的架勢。
看著女兒紅腫的臉頰,以及圍著女兒不讓她走動的侯府、伯府下人,時玉華顧不得腿疼,對著侯府和伯府的下人吼道:
“那紅貂是時家四房帶回來的,你們要找人算帳,找他們去!
”
侯府婆子和伯府婆子對視了一眼,此刻主子不在,他們不好做決定,冷哼道:“紅貂是誰的,我們管不著,反正我們家姑娘是因為魏姑娘受的傷,她必須負責。
”
“沒道理我們家姑娘躺在床上生死未蔔,而魏姑娘卻在府裡逍遙快活,要不好,大家一起不好。
”
在時玉華斷腿的消息傳回伯府後不久,時芙昕帶著時定浩再次出府。
武安侯府對面的一條巷子裡,時定浩一動不動的蹲坐在牆根,任由時芙昕拿著胭脂水粉在他臉上塗塗畫畫,在他旁邊,還放著一張白幌,幌上赫然寫著‘賽華佗’三個大字。
“姐,你準備管武安侯府、南和伯府要多少銀子?
”
時芙昕頓了一下:“我那大師兄每次出診,出診費是一百兩銀子,藥費另算,我作為他的師妹,肯定是不能比他低的。
”
時定浩認同的點著頭。
時芙昕又道:“而且我的時間沒他那麽閑,出診次數肯定不會太多,所以,我決定我的出診費定為五百兩銀子一次。
”
時定浩笑得直點頭。
時芙昕繼續說著:“這次配製解藥,可是耗費了我好多藥材,這些藥材都是我從天池峰帶回來的,用一點少一點,要價絕對不能太低,就一千兩一顆解藥。
”
時定浩想了想:“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都是勳爵人家,家大業大的,隻要一千兩,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人家了?
要不,五千一顆解藥?
”
弟弟的獅子大開口,讓時芙昕笑出了聲:“九郎啊,這凡事呢,要講究個可持續發展,這次要是我們收得太高,日後誰還會找我們看病?
不急啊,慢慢來,銀子會有的。
”
很快,在時芙昕的改妝下,時定浩模樣大變,變成了一個仙風道骨的小道士。
“我可以出場了吧?
”
在時芙昕的點頭下,時定浩迫不及待的拿起白幌,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,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去了武安侯府。
“賽華佗,專治各種疑難雜症,保證藥到病除。
”
武安侯府門房的人將時定浩當成了江湖遊醫,一個眼神都沒帶給他的。
“賽華佗,專治各種疑難雜症,保證藥到病除。
”
“賽華佗,專治各種疑難雜症,保證藥到病除。
”
本無心搭理時定浩的武安侯府下人,見時定浩就來回在他們大門前走來走去,被他的口號喊得煩人。
“去去去,趕緊離開,這裡可不是江湖遊醫可以來的地方。
”
時定浩腳步一停,神在在的舉起右手,掐著蘭花指,口中念念有詞:“沒算錯呀,就是這裡呀。
”
說著,看向武安侯府的下人,搖頭晃腦的說道。
“小道我夜觀天象,算到貴府小姐有難,特來相救,爾等卻如此慢待,哼,小道我不救了。
”
說著,就高擡著下巴,要轉身離開。
而門房的人聽到他的話,驚得面色大變,飛快的跑過去將人攔下:“小師傅請留步,您真的算到我家姑娘生病了?
”
時定浩斜睨著牛高馬大的侯府下人,明明挨了一頭,氣勢確實足足的:“廢話,要不是算到伱們府裡有人生病,小道我是吃飽了撐的才會來這裡。
”
侯府下人雖對時定浩重視了一些,可還是沒完全相信,試探著問道:“那小師傅算出我家姑娘得什麽病了嗎?
”
時定浩再次神在在的舉起右手掐算起來,沒一會兒,又開始搖頭晃腦了:“你家姑娘中毒了,最多三天的時間,要是不服下解藥,大羅神仙也難救咯。
”
侯府下人面色一變,趕緊弓著身子請時定浩進府:“小師傅快隨小的進府,小的立馬稟報侯爺和夫人。
”
時定浩站著沒動,一臉傲嬌:“小道我才不要踏足這凡俗紅塵之地呢。
”說著,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條。
“這是賽華佗的地址,你家主子若是想好了,可來這裡求藥,行了,就這麽著吧,小道去也。
”
說著,寬袖一甩,地上塵土卷起,風沙讓侯府下人閉上了眼睛,等他們再次睜眼的時候,哪裡還有小道士的身影。
侯府門房下人面色大變,急匆匆的就跑進了侯府。
半個時辰後,南和伯府大門前,相同的事情再次發生。
“姐,我的表現怎麽樣?
”
“非常完美,演技堪比影帝。
”
“影帝是什麽?
”
“就是演戲很厲害的人。
”
“是嗎,那下次這樣的差事還交給我。
”
“想什麽好事呢,這次讓你上,是因為咱們手裡沒人,等我選好了人,就不用你親力親為了。
行了,馬上要天黑了,我們快回府吧。
”
姐弟兩笑呵呵的回了伯府,就等著武安侯府、南和伯府送錢上門了。
與此同時,武安侯夫婦,以及南和伯夫婦拿著賽華佗的地址,面色都有些遊移不定。
“一千兩銀子倒算不得什麽,我就怕被那江湖遊醫給騙了。
”
“聽門房下人的描述,來人應該有點本事。
”
“哼,這兩天我們到處請醫看病,知道三丫頭病重的人不在少數,那小道士說是算出來的,指不定是在哪裡聽到的消息。
”
“不管怎麽樣,我們都得試試。
你我雖請了董院正配製解藥,可也得預防萬一。
”
武安侯以前被江湖遊醫騙過,心裡對這事很是抵觸:“再等等吧,董院正已經去請教他家老爺子了,董老爺子的醫術,就是展神醫也是佩服的,他一定有辦法的。
”
武安侯夫人隻得安耐下心中的焦急。
南和伯府對江湖遊醫也不是很相信,都在等著董院正那邊的消息。
時府。
時正和一下衙,就被時正茂拉著去了懿祥堂。
武安侯府、南和伯府家的姑娘被赤焰貂咬傷,病種垂危,如今兩家的下人還堵在魏家,一副要找人償命的架勢,這讓時家人很是憂心。
“四弟,赤焰貂是你們帶回來的,你們一定有辦法解毒吧?
”
時正和擰著眉頭,看了看時正茂、時大夫人,沒說話。
時大夫人看懂了他的眼神,立馬道:“四弟,琳姐兒私拿昕姐兒的赤焰貂是她的不對,我在這裡向你道歉。
”
說著,就要朝時正和行禮。
時正和趕緊製止:“大嫂這是做什麽?
快別這樣。
”
時大夫人滿臉擔憂:“四弟,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家的姑娘真的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,咱們家和他們可就真的結仇了。
”
“展神醫不在京城,我們實在想不到法子了,你.你們既然抓得到赤焰貂,一定是不怕它的毒的,大嫂求你了,求你出手幫幫家裡。
”
說著,又要屈膝行禮。
時正和趕緊起身避開,面露無奈。
時大夫人見他面露猶豫,立馬朝時正茂使了使眼色,時正茂也趕緊上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。
屋子裡的其他人也跟著勸。
“四哥,武安侯府深得聖寵,咱們家要是和侯府結了仇,日後可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。
”
“就是,武安侯和兵部尚書還是姻親,大哥在兵部任職,武安侯家的姑娘真要出了事,大哥的差事怕是也要沒了。
”
時正和本就不善言辭,哪裡招架得住這麽多人的勸說。
“爹!
”
正當時正和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說得好像他不解決這事就是時家的罪人時,時芙昕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。
時芙昕給時老夫人等了行了禮,才一臉埋怨的看著時正和:“爹,你回家了怎麽也不趕緊回懿桂院呀,娘受傷了你知不道?
”
“什麽?
”
時正和‘噌’的一下就站了起來:“你娘受傷了,怎麽受傷的?
”
時芙昕氣鼓鼓道:“是二姑姑推的,她還把赤焰貂咬人的責任都推到了我身上,要抓我去魏家頂罪呢。
”
時正和聽了,面色一沉,匆匆和時老夫人、時老太爺說了一聲,就帶著時芙昕快步離開了。
時家眾人:“.”
時老夫人飛快的撥動著手裡的檀木珠,一旁的時老太爺眉頭緊緊擰著,時家其他人則是看著兩位老人。
“父親、母親,現在怎麽辦?
”
時老夫人看向時大夫人:“這事起因是琳姐兒私拿了昕姐兒的赤焰貂,若不是她,也不會有這麽多事。
”
聞言,時大夫人心裡有些生氣,可看著時老夫人直直盯著自己,心念一動,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,連忙道:
“是,琳姐兒私拿昕姐兒的東西,這事大錯特錯,我等會兒就帶她去給昕姐兒道歉。
”
懿桂院。
時正和再三確認金月娥沒事,才放下了心。
“娘,吃菜。
”
飯桌上,時芙昕見金月娥一臉欲言又止,笑著往她碗裡夾了不少菜,見時正和看過來,又忙不疊的幫他夾,知道兩人擔心什麽,笑著說道:
“爹、娘,你們放心,被赤焰貂咬的那兩個姑娘不會有事的。
”
聞言,金月娥和時正和面色齊齊一松。
“爹、娘,你們千萬別因為府裡的人說了幾句軟話,就把我會醫術的事說出去。
”
金月娥連忙道:“我們怎麽會這麽做?
”
時芙昕:“府裡其他人滿肚子的彎彎繞,你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”
時正和看著小女兒:“放心,你爹娘不傻。
”
他心裡清楚,府裡的人打心底裡還是輕視他們一家的。
這次的事,錯在琳姐兒。
琳姐兒私拿昕姐兒的東西,大哥大嫂那邊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。
如今出了事,二姐一回家,不去找琳姐兒,反而將所有責任推到了昕姐兒身上,不過是是柿子撿軟的捏罷了。
二姐哼,她是從來沒將他這個弟弟放在心上,要不然也不會跟妻子動手,拉得妻子摔倒。
小女兒態度強硬點是對的,人善被人欺,荷包的事是這樣,赤焰貂咬人還是這樣,就算他們退一步,可能到了最後,別人非但不會感恩,還會被記恨上。
想通了這個,之後時大夫人帶著時芙琳過來道歉,時正和心裡都沒多少感觸,隻是歉意的表示他也沒辦法。
時府人的煩憂,時芙昕沒有理會,第二天一早,她就帶著時定浩出門了,出門之前,兩人先來了一趟七房的院子。
“七嬸,七叔在嗎?
”
對於時芙昕、時定浩的到來,時七夫人和時正業都滿臉詫異。
時正業笑問道:“昕姐兒找我有什麽事嗎?
”
時芙昕:“七叔,你這裡是不是有樂譜呀?
我之前聽祖母院子裡的安嬤嬤提起過,說當年時家的老祖宗曾收集過一些名譜,就放在七叔這裡,我想借來看看。
”
時正業眉頭一挑:“昕姐兒懂音律?
”
時芙昕矜持一笑:“會一點,不是很精通。
”
時正業:“我這裡確實是收藏了幾本樂譜,但都比較深奧,都壓在箱子底呢。
”言外之意,姐弟兩可能看不懂。
時芙昕像是沒聽懂一般,笑著道:“七叔,我想借來看看。
”
甘繁仁已經將國子監、國女監特長招生的事情打聽清楚了,聲樂、器樂、舞蹈、繪畫、書法、棋藝、功夫這些都算特長。
隻要能讓招生的教諭們認可,就能獲得入學資格。
他們四兄妹,大哥時定軒是要考武舉的,不參與考學。
她姐,可以靠著劍術去闖國女監的九宮格武陣;而她和傻弟弟,學過琴和蕭,想通過這兩樣入學。
時正業看著眼前笑吟吟的小丫頭,沉默了一下,還是起身去了書房幫她拿樂譜。
他一走,時定旭就坐到了時芙昕和時定浩身邊。
“六姐姐,你們真的不會解赤焰貂的毒?
”
時芙昕搖頭:“真的不會。
”
時定旭不相信:“你們難道不怕被咬?
”
時定浩給了時定旭來了一下:“赤焰貂關在籠子裡,哪裡咬得到人。
”
時定旭胖嘟嘟的臉皺巴了起來:“那這次我們伯府要完了。
”
時定浩:“為什麽?
”
時定旭:“武安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,特別寵女兒,宋三姑娘真出了事,肯定跟咱們家沒完。
”說著,看了一眼時芙昕。
時芙昕被看得不樂意了:“十弟,你那眼神是什麽意思呀?
好像這一切是我造成似的。
”
“我問你,赤焰貂是我帶去圍場的嗎?
”
時定旭搖頭。
時芙昕又問:“是我將赤焰貂拿給宋三姑娘她們玩的嗎?
”
時定旭再次搖頭
時芙昕哼了哼:“既不是我帶去的圍場,又不是我拿給宋三姑娘他們玩的,那跟我有什麽關系?
”
“我是養了赤焰貂,可又沒礙著別人什麽事,時芙琳和魏若汐自己蠢,惹了事,你們不去問責他們,反而抓著我不放,這是什麽道理?
”
時定旭被說得不好意思極了:“我就是覺得咱們是一家人,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找若汐表姐他們的麻煩,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的。
”
時芙昕歪著頭:“是嗎,可是我現在還小,這種大事不是我該管的呀。
十弟,你要真擔心,應該去找祖父祖母,讓他們想辦法去。
”
時定旭無言以對。
一旁的時七夫人笑著開口:“昕姐兒別生氣,是你十弟不會說話。
”
時芙昕回了時七夫人一個甜笑:“七嬸放心,我不會跟十弟一般見識的,我這個人心胸寬得很。
”
時七夫人,以及拿著兩本樂譜回來的時七老爺:“.”
時芙昕、時定浩見時七老爺回來了,上前接過樂譜。
見樂譜上還帶著灰塵,時芙昕嘴角抽了抽,果真是壓箱底的呀。
借到了樂譜,姐弟兩便告退了。
等他們走了,時七夫人才看向時七老爺:“你怎麽拿了那兩本樂譜給他們?
上面的曲子雖都是大家之作,可太過晦澀難懂,世間少有人能演奏出來。
”
時七老爺淡笑道:“他們兩個哪能懂音律呀,我看不過是一時興趣,瞎拿著玩罷了,其他樂譜太珍貴,拿給他們瞎鬧我可舍不得。
”
拿到樂譜,姐弟兩就直接去了外城,在進安業坊之前,兩人都喬裝了一番,都扮成了小道士,一起進了賽華佗居。
可惜,兩人從早上等到傍晚,也沒等到人。
“姐,他們不會不來吧?
”
“不會的,配製火毒的解藥需要用到身具寒毒的毒蛇、毒蠍這些東西,一時半會兒是沒那麽容易找到的。
”
“這已經是第六天了,宋三姑娘和汪六姑娘身上應該開始長熱瘡了,熱瘡一旦弄破,是會留疤的,兩人的母親肯定堅持不住的。
”
“明天,最遲明天他們應該就會找上門的。
”
姐弟兩沒在多等,直接回時府了。
兩人沒走多久,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的人就急匆匆的來了賽華佗居。
看著門上掛著的‘打烊’二字,兩府的人都有些欲哭無淚。
第二天一早,武安侯直接請假沒去上朝,親自來了賽華佗居,和他一起的,還有南和伯。
很顯然,兩人都是來求藥的。
昨天一早,宋三姑娘和汪六姑娘身上就開始冒出了一個個熱瘡,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,武安侯、南和伯再也忍不住了,放下了身段,準備來江湖遊醫這裡碰碰運氣。
“賽華佗名號起得這麽響亮,希望真的有點真本事吧,要是耽擱了我女兒的病情,我非得拆了這裡不可。
”
武安侯是個急性子,站在賽華佗居門外,看著上頭掛著的‘打烊’二字,有些惱怒:“怎麽還打烊了?
不是看病救人的地方嗎,來人,給我敲門。
”
侯府下人敲了好一會兒,院子裡都沒動靜。
武安侯可沒耐心等,直接讓身後的護衛撞門,等門被撞開,就大步走了進去。
南和伯帶著人也跟了進去。
“怎麽沒人?
”
武安侯怒了:“那個江湖小道士敢騙我們!
”
南和伯還算冷靜,想了一下,對著武安侯說道:“我們還是出去等吧。
”
武安侯皺眉,面上不是很認同。
南和伯歎氣:“救命要緊,要是這賽華佗真的有本事,我們撞門進來,怕是會惹他不高興。
”
武安侯嗤笑:“本侯還會怕一個江湖遊醫?
”
南和伯有些無奈:“侯爺自是不怕的,可是咱們的女兒還等著人家救呢。
”
好說歹說,武安侯才隨著南和伯出了賽華佗居。
兩府的人剛走出來,就聽到院子裡傳出了響動聲,緊接著,一個小道士冷著臉走了出來。
武安侯、南和伯:“.”
院子裡沒人呀,這小道士是從哪裡冒出來的?
小道士氣鼓鼓道:“是誰撞壞了我家的門?
”
南和伯笑著道:“是我們不小心撞壞的,我們馬上讓人修好。
”說著,對著伯府下人示意了一眼,伯府的人立馬上前修門。
小道士哼了一聲,雙手抱胸:“我知道,你們是來求解藥的,原本隻要一千兩銀子,你們就可以拿走解藥,可是.”
“你們私闖民宅,還撞壞了我家的門,太可惡了,現在解藥漲價了,兩千銀子一顆。
”
聽到這話,縱使沒將銀子放在眼裡的武安侯和南和伯都沉了臉。
他們是不缺銀子,但他們不想當冤大頭。
武安侯冷眼看著小道士:“你知道我們是誰嗎?
敲詐敲到我們頭上來了,你不想活了嗎?
”
小道士立馬露出恐懼之色,誇張的拍了拍胸口:“哎呀,好怕怕哦,嚇死我了。
”接著,面色一凜。
“武安侯,你要再敢威脅我,我就不賣你解藥了。
”
武安侯怒火中燒,南和伯見他還想說什麽,連忙上前阻攔:“先拿解藥。
”
武安侯壓下了心頭的火氣,示意隨從拿銀子。
這時,小道士又開口了,看著南和伯:“你,兩千兩一顆解藥。
”又要看向武安侯,“但是你,得三千兩。
”
在武安侯再次放狠話之前,小道士手指門邊的廣告語:“別在嚇我,看清楚了,愛治不治,你要再敢廢話,我真不賣你解藥了。
”
“赤焰貂的毒,隻要開始冒熱瘡,就說明是火毒已經滲透入髒腑了,再不解毒,就等著死吧。
”
南和伯死死拉著武安侯,示意管家趕緊給銀子。
小道士前一刻還淡漠冷厲,收了銀票後,立馬眉開眼笑:“歡迎下次再來,任何疑難雜症保證藥到病除。
”
“記著了,不要在破壞賽華佗居了,我家師父遊歷至此,好不容易才來了興緻,開了賽華佗居,你們不要不識好歹,把他氣跑了。
”
說著,將兩個瓷瓶給了伯府下人,就轉身進了院子。
這時,南和伯才放開了武安侯。
解藥已拿到,武安侯沒了顧忌,立馬衝進了院子。
可找了一圈,院子裡什麽人都沒有。
這一下,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了。
剛剛那個小道士真的是憑空冒出的?
武安侯眼裡總算流露出了些許忌憚,能在他這個九品武者面前,來無影去無蹤,對方絕對是個高手。
“侯爺,救人要緊,我就先回府了。
”
南和伯不想浪費時間,騎上馬就帶著人離開了。
武安侯環看了一下眼前這個小院,也沉著臉離開了。
兩方人走了後,隔壁街的巷子裡就走出了兩個小道士。
“發了發了,原本以為隻能賣兩千兩銀子的,沒想到還多賺了三千兩,姐,你可真行呀。
”
時芙昕笑看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的弟弟:“我可是堂堂賽華佗,他們敢撞壞我們家的門,當然要給他們教訓了。
”
武安侯和南和伯回到府中,立馬就讓各自的女兒服下了解藥。
“退燒了退燒了,姑娘身上的熱退下去了。
”
武安侯聽了丫鬟的稟報,神色一震,解藥服下才不過一刻鍾,這藥效也太好了。
難道那賽華佗還真是什麽神醫不成?
服下解藥的第二天,兩位姑娘就能進食了,第三天,就能被人攙扶著下地走動了。
這一下,侯府和伯府的人才徹底松了口氣。
年關各家走動頻繁,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發生的事瞞不住眾人,兩位姑娘死裡逃生一事被各家議論紛紛。
貴人嘛,最是惜命,如今京城突然冒出了一個醫術好像很了不得的賽華佗,不管日後用不用得到,都十分上心。
“賽華佗這人醫術真的有那麽厲害嗎?
”
“這個還不清楚,不過,他的收費倒是真的厲害,看診一次五百兩銀子,藥錢還要另算,比展神醫收費還高,這簡直是在搶錢。
”
“這麽高的收費,找展神醫就好了,誰會去當那個冤大頭呀。
”
“可是展神醫隻有一個人,平日裡還要負責照料皇上皇子的身體,總有分身乏術的時候。
”
朝陽門,一輛破破舊舊的馬車搖搖晃晃的駛了進來,最後停在了挨著皇城東門最近的太華街上。
皇城東門這一帶住著的都是達官勳貴,隻有一府除外,那就是展神醫的展府。
展府。
展飛伸著懶腰從破舊的馬車裡走出,邊往府裡走邊問著出府迎接他的管家: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,京裡可有什麽有趣的事發生?
”
管家笑著道:“還真有一件,外城的安業坊突然來了一個賽華佗,將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家被赤焰貂咬傷的姑娘給醫治好了。
”
展飛笑了:“賽華佗好大的口氣。
”
管家接著道:“不僅口氣大,要價更狠。
”說著,便將武安侯、南和伯登門買解藥的事說了一下。
“什麽,兩顆解赤焰貂火毒的解藥,賣了五千兩銀子?
!
”
展飛瞪大了雙眼。
好家夥,京城來了一個比他更會坐地起價的人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