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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穿日常 (卿卿日常)》第22章

清穿日常 多木木多 4957 2024-05-28 11:38

  第22章

   說起在李家時,李薇也是以早慧聞名的。
剛會說話就能說的很順溜兒,讀書寫字都是聞一知十。
很聰明的好嗎?
不然李家上下親戚朋友也不會從小就盼著她有大出息。
那時李薇真的覺得自己很有蘇的風範……

   為免蘇過頭,李薇一直很克制,每逢覺得自己快要得意忘形了就趕緊冷靜冷靜……然後又得了穩重、大氣、懂事的評價。

   可進了阿哥所侍候四阿哥後,貌似這些評語已經離她越來越遙遠了。

   因為四阿哥喜歡看人快活天真嘛,他喜歡人有話直說不愛繞彎子,他喜歡人本分不惹事不自作聰明。

   於是李薇就被釋放天性了。
於是她就越活越小了。

   四阿哥喜歡的是小學生那款,每天隻要吃喝玩樂就很開心了。
長大了就活的艱難了,有社會有責任有種種顧忌。
但這些四阿哥統統不需要,他不需要你悲天憫人充滿社會責任感,甚至連你想擔負自己的人生都不用。
你想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?
不用,四阿哥替你找好了。

   而進了四阿哥的後宮,她也確實隻需要吃喝玩樂開開心心的。
社會和責任都離她太遙遠了。
她不需要考慮李家的未來和四阿哥的前途,這個前者由她阿瑪操心,後者她操不上心。
她也不需要知道四阿哥一家子一共多少人,一年花多少銀子賺多少銀子。
這些是福晉的工作。

   所以,李薇在這種腐敗的環境裡越陷越深。
艾瑪她被腐敗的好開心!
恨爹不成剛沒關係,她有四阿哥!
當然她不會像坑爹一樣去坑四阿哥。

   既然四阿哥付出這麼多,就是希望她保持天真,她沒有理由不聽他的。
一是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和天(絕對貨真價實),二是她需要為此付出的實在太少了,幾乎什麼都不必改變,隻需要將身上背的包袱全卸下,變回沒心沒肺的樣子就行。

   有時她也會在一閃念間心生恐懼,萬一失寵或年老色衰或者紅顏未老恩先斷呢?
但看到四阿哥後,她又會想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,能碰上四阿哥已經值回本了,簡直就是得了絕症預告死期後又發現了新藥還中了兩億的彩票,不瘋狂一把還等什麼呢?

   從此珍惜生命力圖活到一百歲遠離四阿哥不要愛上他?

   李薇看著四阿哥心想:我捨不得。

   能在他最美好最真誠的年華裡被他所寵愛,哪怕日後會被別的女人搶走,我也不會在此時此刻就推開他,就為了恐懼不確定的未來。

   這必須是真愛。

   感動自己一把的李薇在晚上睡覺時,又偷偷去親四阿哥了,親完還特滿足的趴到他耳邊小聲說:“我愛你哦,胤禛胤禛胤禛!

   可雖然她不敢出聲,但來的氣也撲在四阿哥的耳邊,搞的剛有點睡意的四阿哥無奈的被她鬧醒。
睜眼看著帳頂聽她自己一個人說的好開心……就沒發現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了嗎?

   隻好把這晚上胡鬧不睡覺的東西拉過來,用力打了幾下。

   然後李薇就渾身僵硬的聽四阿哥跟她解釋:“你如今剛懷上,不能胡鬧。
等月份大了,爺再陪你啊。

   讓她埋在被子裡羞的沒法說。

   不是啦……人家不是想要那個啦……

   難道在四阿哥眼裡,她就是這麼狂野的一個女人嗎?
想要敢直接跟男人說的?
這是古代又不是現代,女人的標配不是矜持嗎?

   可顯然她在四阿哥眼裡是不矜持的。
為了安撫半夜胡鬧睡不著的小格格,四阿哥親了她好幾口,長長長長的吻。
親完摸摸頭摸摸臉,“乖,睡吧。

   她隻好幸福的去睡了。
看她一秒入睡後,四阿哥懷著羨慕又複雜的心情,又花了一刻鐘背《金剛經》才重新入睡。

   之後,四阿哥結束了在書房駐紮的時間,開始重新回歸後院。

   在李格格放出懷孕的大雷前,正院裡福晉剛剛結束和她額娘的談話。

   福晉的問題當然很嚴重。
烏拉那拉氏也是很擔心,早在四阿哥還在宮裡時就聽說過李格格的盛寵,雖然福晉一再表示李格格並無不恭敬的地方,烏拉那拉氏還是忍不住掉了淚。

   看到額娘的眼淚,這讓福晉感覺都是她的錯,都是她沒做好才讓額娘傷心。
如果她做得更好些,能過得更好,就能讓額娘放心了吧?

   兩母女說話時,周圍並無旁人。

   烏拉那拉氏除了問及四阿哥,還提起了這些陪嫁而來的下人。

   幾個丫頭倒是都還好,隻是福嬤嬤自從出府後,一直希望她能給李格格點顏色看看,或者將阿哥安排的幾個嬤嬤要麼拉攏,要麼架空。
無論寵或權,福晉總要抓緊一樣才能立足。

   因為福晉自覺剛剛摸到四阿哥的脈,很不樂意在此時生事。
可她又拿不準主意,此時不免拿出來問額娘。

   倒把烏拉那拉氏嚇的幾乎蹦起來,恨道:“這不安分的老奴!
她這是要毀了你啊!
”言罷生怕福晉被說動,趕緊勸道:“你可千萬不要糊塗!
四阿哥是龍子鳳孫,不是一般人家。
一般人家你剛進門時還要夾著尾巴熬三年呢,怎麼能跟阿哥要強?
你要記得,你是奴才!
阿哥是主子!

   是啊。
她是奴才,阿哥是主子。

   福晉有些明白了。
她待四阿哥,可不就是對著阿哥主子?
誠惶誠恐。
她不是天生的主子,指婚後要學著當福晉,她模仿的那麼辛苦才發現,她在外人或下人面前是福晉主子,在四阿哥面前,他卻要她當福晉奴才。

   可她也真沒有當過奴才啊。

   今天額娘給她敲了記警鐘。
她之前老是在四阿哥面前也要當福晉主子,可事實上從頭到尾,她都是他的奴才。

   也是她的心先大了,才影響的福嬤嬤也跟著心大了。

   話雖如此,她還是先把福嬤嬤調到了閑差上。
她還年輕,心志不堅,總有個人在她耳邊說的話,隻怕她也未必能把持住自己的本心。

   之後就傳來了李格格有孕的消息,四阿哥還特意從李家要了個廚子放在內院廚房。
福晉心中剛有一點動搖,就立刻告誡自己。
然後才吩咐下去,給這個李家的廚子單立一個竈眼,分一個幫廚給他。
讓他專做李格格的飯食。

   因為李格格有身孕,四阿哥開始流連後院。
當他到正院時,福晉竟然剛剛才發現好像很久沒見到四阿哥了。

   回想一下,發現之前四阿哥竟然獨處書房十幾天。

   宴會後她這裡也有很多的事,一時也沒想到這個。
現在想想,當時四阿哥難道是有什麼不對嗎?
生氣?

   可惜事過境遷,也無法查問了。

   福晉心中警告自己,這就是她的失誤。
想想額娘,從來阿瑪那裡有什麼事,她都是第一個發現的。
有時不過是阿瑪罵了小妾,或者踢了小廝一腳,或者突然不喝原來喝慣的茶這樣的小事。

   一夜過去,福晉學著當四阿哥的奴才。
而四阿哥,卻覺得今晚的福晉有些過於小心了。
是因為李氏有孕而不安嗎?
想到這個,他按住福晉的肩說:“不用著急,你我的孩子肯定很快就會來了。

   福晉明顯是做的越來越好了。
隻要她保持現在這樣不變,等上一兩年,他也可以期待嫡出的子女了。

   之後,他常常到正院來,宋、武兩位格格卻從來不去,李格格又有身孕。
一時之間,福晉在後院中獨寵。

   玉瓶和回來的趙全保把小院把的嚴嚴實實的,一絲風聲都傳不到李薇的耳邊。
偶爾她問起來,也是說四阿哥在書房。

   雖然四阿哥常在正院歇息,但和福晉總是有那麼一點不順當。
他以前覺得福晉不馴,總要與他一爭長短。
如今她馴順了,卻也太馴順了。
這根本是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。

   四阿哥生出無能為力之感。
但他安慰自己,這至少表示福晉也是個意志堅定的人,心思純粹,做什麼事就要做到最好。

   隻是他奇怪,之前她不馴不知道是別人教的還是她自己悟的,現在她這麼伏低做小,又是誰教的?
要教怎麼不早教?
教也不教對!

   他隻好自己告訴福晉:“你我夫妻一體,不必太拘束了。

   福晉恭敬應下,以後照舊。

   四阿哥:“……”

   有時候意志堅定也未必是好事……特別是當她拿定主意,而這個主意又是錯誤的時候。

   四阿哥心道,反正時間還長。
以後總能一點點教會她的。
最讓他納悶的是,他喜歡什麼樣的不是早就有個例子了嗎?
福晉怎麼不照著李氏學一學?

   後院裡,想跟李薇學的人是大有人在的。
武氏最近就學了好幾手,就是點心。
她做好後先拿去給李薇嘗。

   宮鬥中常有送點心裡面加各種料然後給人落胎的橋段,讓李薇奇怪的是好像在這裡並不時興?
武格格就很平常的每天送點心過來給她,玉瓶和趙全保也從來不攔,直接拿給她吃。

   ……這畫風不對吧?

   她悄悄問玉瓶,表示心有不安。
萬一有東西呢?

   玉瓶說武格格的點心都是在大廚房做的,用的都是那裡的米麵,周圍人多著呢?

   李薇問:“那她要是自己帶點東西加進去呢?

   玉瓶說:“那她全家和大廚房裡所有人都死定了。

   李薇:“……”好、好誇張!

   大概她的表情太震驚,玉瓶索性給她解釋起來。

   武格格去大廚房做東西,並不是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動手,事實上每一步幾乎都有人代勞,她可能隻是動動嘴。

   “比如這道柿子餅,這型肯定就不是她揉的,而是師傅揉的,塗油烤制的也肯定不是她,調餡、和餡、填餡的也肯定不是她。
武格格絕沒這份手藝!
”在玉瓶嘴裡,這點心最多就是武格格從膳房提過來的而已。

   這麼一說,李薇眼裡這柿子餅頓時就去掉陰謀隻剩下美味了。
柿子餅是面做的,揉成柿子的形狀後,外面塗了油烤成柿子黃色,裡面填著羊奶的餡。
叫她說,有點像現代的奶黃包蒸熟後放在火上烤焦一面的口感。

   一頭焦脆,一頭軟綿,咬一口奶香奶油往外淌。

   想起現代的奶黃包,李薇饞了。
一碟點心下午配著茶吃完了還不夠,晚上叫晚點時特意點了這個配粥吃。
之後幾天都是各種乳製品,還往熬的濃濃的藏茶裡加牛奶,最後屋裡所有的茶都被她用這種方法喝遍了,專配加了牛奶或羊奶的餑餑、饅頭、餅。

   我肯定是缺鈣了,這麼饞乳製品。

   李薇心道。
不過不是懷孕後期才會腿疼嗎?
難道我這麼早就有這樣的症狀?

   中醫好像不治缺鈣,應該說現在的中醫還沒有這個概念。
李薇隻好自救,她把每天的大米粥換成小米粥,頓頓吃蝦,而且把蝦殼全嚼嚼咽了。
然後每天都在小院裡曬太陽,不到十天就曬黑了。

   等四阿哥過來看她時,就看到一張曬成淡淡小麥色的臉,身上還帶著奶香。

   玉瓶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。
懷孕後李薇拒絕塗粉和胭脂,曬黑了也不肯再塗粉白回來。
憑心而論,這樣的膚色並不難看,就是不是如今的主流審美。

   四阿哥也是吃了一驚,轉頭就訓斥玉瓶:“怎麼侍候的?
你家主子沒粉用了嗎?

   玉瓶跪著連連磕頭卻不加辯解。

   李薇連忙解釋:“是我!
是我去曬太陽的!
粉還有,是我不要塗。
”然後連連使眼色讓玉瓶出去。

   玉瓶遲疑的不肯走,跪著偷瞄四阿哥的臉色。
格格可能是不清楚,素面朝天見主子也是不恭敬的。
萬一四阿哥生氣,她在這裡還能替格格擋一擋。

   四阿哥一怔,伸手去解她領口的盤扣,見玉瓶不知道出去還瞪了一眼。

   玉瓶隻好擔心的退了下去。

   等屋裡隻剩下他們,四阿哥解開她的扣子,看到她的臉和脖子簡直就是兩個膚色,領子的邊緣還特明顯。

   四阿哥知道她必定有理由,隻是這樣實在讓人看著生氣。
於是也不扶她,自已坐下問道:“怎麼回事?

   李薇自己坐過去,扯著他的手指道:“這個是偏方,我奶娘說的。
說是有孩子後多曬曬太陽孩子才好。

   四阿哥沒那麼容易被她哄:“胡扯,你奶娘沒事做天天跟你說生孩子的事?
”上次的事也是一時被她哄了,事後他就明白了。
但看在小格格確實好轉的份上沒跟她計較,如今又來這套!

   偏方之說被戳穿,李薇隻好承認:“好吧,是我猜的。

   四阿哥黑著臉,看她怎麼編。

   這次李薇編了個小丫頭,說小丫頭老跟大丫頭講家鄉的事,就說地主家新娶的姨奶奶天天在屋裡坐著,生的孩子還沒天天在地裡幹活的農婦結實。

   “我就想幹農活是不行的,但在外面多站站,不要老在屋裡坐著還是行的。
”編完,她眨著眼睛向四阿哥求饒……不要再拆穿了啦,我真的編不出來了。

   四阿哥:“這次編的倒挺像。

   李薇剛要沮喪一下,就聽他道:“這次就算了。
下次不許再曬成這樣,粉不用也由你,橫豎也不必出門。

   四爺您真好!

   李薇感激死了!
隻看她的眼神,四阿哥也知道她在想什麼。
沒忍住在她額頭上狠狠點了幾下,剛懷了兩天就心野了,坐不住,後面還有十個月呢,她怎麼熬?

   想來想去,四阿哥讓人採買了許多繡花冊和戲本子來給她。
之前看她常捧著看的就這兩種,放著給她解悶吧。

   雖然這些戲本子幾乎全是種馬文,但至少也是小說啊。
而且裡面品種多樣哦,仙野狐怪應有盡有哦。
還有寫和尚的,寫道士的,寫尼姑的。
讓她奇怪的是,和尚尼姑多數都是一個人出場,道士一般帶小徒弟出場。

   看多了腦洞開太大,她把那個著名的微小說‘禿驢!
你敢跟貧道搶師太!
’寫下來,然後自己看著笑到快岔氣。

   但這張紙不小心被四阿哥看到,事後被罰每天讀一卷經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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