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5章 惡魔要殺了她!
(1)
江北淵去探監了董慧珠。
他之前答應過董慧珠,會幫她找兒子。
現在兒子已經找到了。
“你的兒子很健康,很平安,他為人老實誠懇,心地善良。
”江北淵聲音沒什麽波瀾地說。
一聽這話,董慧珠趕忙問她兒子在哪,現在叫什麽名字!
她太想知道了!
江北淵卻是搖了搖頭。
他聲線清冽,面容平靜:“很抱歉,我隻答應幫你找兒子,並不打算告訴你他在哪。
”
“為什麽不告訴我?
為什麽?
”
“告訴你又如何,你想跟他相認?
”
“當然!
那可是我的親兒子!
”
“你的兒子,和你分離三十多年,從小和別的女人一起生活,在他的心裡,養育他到大的女人就是他的母親,你忽然去打擾他的生活,他會崩潰。
”
對於江北淵的忠告,董慧珠聽不進去,她嗓門拔高了,聲音尖銳起來:“養他又怎麽樣!
我是生他的母親啊,我每天都在想他!
”
江北淵皺了下眉。
總歸會對一個人不公平,可是想了想,想到了賀堯,江北淵還是毅然決然地搖頭了。
他姿態很涼薄,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俯瞰著臣民。
“你的兒子質樸,但封建,也愚,他的生活兩點一線,每天去地裡勞作就是他的日常,他認定了自己是屬於大山的,他對養母言聽計從,為了養母不惜被蜜蜂蟄得滿臉坑窪,所以這樣的一個人,絕對接受不了養母是壞人,就這樣。
”
“你隻要知道他過得好,就夠了,安心在你的監獄贖罪吧。
”
說完這句話,江北淵就走了。
*
江北淵走了沒多久,一個男人,忽然來了。
男人目測40多歲的樣子,身材魁梧,相貌有些猙獰,他的臉上有很多傷疤。
董慧珠不認識這個人。
問他是誰。
男人對著她笑了笑。
“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想見你兒子對吧?
”
“你怎麽知道我兒子?
”董慧珠警惕起來。
男人獰笑出聲:“我可以讓你見你兒子一面,不過得拿條件來換。
”
“什麽條件?
”
“你告訴我,沈平的寶藏藏在哪裡。
”
沈平,也就是沈業忠的親爹,是沈潮生的太爺爺。
所有的恩怨,都因沈平臨終前所說的寶藏而起。
隻因彌留之際沈平的語氣很慎重,他說:得這寶藏者,就如同得到了天下。
這些年,沈家人無一例外不在尋找寶藏,包括沈業忠、沈潮生。
董慧珠淡然搖頭,“我是真的不知道,我和沈業忠這些年其實接觸不多。
”
“那便算了,你一輩子也別想見你兒子了——”
男人說著吊兒郎當起身。
“哎等一下!
”董慧珠趕忙叫住他。
“我好像知道,沈家有個密室,沈潮生肯定知道那個密室!
你可以去問沈潮生!
”
“密室?
”
“對,我也是偶然聽沈業忠說的,沈家的密室通道就在藏書閣,你去問沈潮生吧!
”
董慧珠把一切都推給沈潮生。
男人注視著她,勾起陰冷的嘴角,心裡面不知在盤算什麽。
“你確定,你想見你兒子?
”
“我想!
我當然想!
”
“那好啊,你會見到的,今天晚上。
”
說完男人就走了出去。
他走路的步伐很輕,很緩慢,他喜歡兩隻手背在身後走路。
奈何這個動作,董慧珠壓根就不注意。
*
夜幕降臨了。
沈家老宅安靜又冷清,昏黃的光線落在了地面上,投落下長長的影子。
這是屬於沈潮生寥落的影子。
此刻的沈家大廳,他的手裡拿著一本護照和一張銀行卡,在陳白和王叔進門了之後,便將這本護照和銀行卡,交到了陳白的手裡。
“你出國以後,可以隨便找份工作,餐廳打雜、司機或者保鏢,任何都可以,卡裡面有五千萬,夠你買輛車,買套房子,娶個老婆安穩過日子了。
哦對。
”
聲音頓了頓,沈潮生接著說:
“密碼是050858,是賀堯的生日。
”
陳白一愣。
賀堯……
那日,那笑意隨性、吊兒郎當的青年聳著肩膀說,“我啊,我的生日早著呢,在寒冬臘月。
”
原來是騙他的。
他的生日,5月8日,和他的生日離得那麽近,他卻絲毫不知。
陳白心裡的愧疚又增添了一分,嘴角蔓延開苦澀的滋味。
“沈三,我不會走的。
背後的元兇還沒揪出來,你和賀堯都被他害得這麽慘,老子絕對要親手殺了他!
!
!
”
“你殺了人,你也要坐牢,你走吧,我不需要你。
”
“沈三!
”
被信仰說不需要的痛,不亞於被人拿著一把刀割著他心口稚嫩的肉。
沈潮生起步走到了落地窗前,負手而立,高大挺拔的身軀背對著陳白。
望著窗外圓月高懸,沈潮生幾不可聞歎氣一聲。
“陳白,我從來不是什麽好人。
”
“我也一樣……我壓根算不上好這個字。
”
不然他怎麽會害死這麽多兄弟,陳白心痛如絞。
沈潮生凝視著窗外萬家燈火,眸光無波無瀾:
“或許我當初就不該救你,這樣你就不會一直把我當神一般的存在,這世上沒人是生來要侍奉另一個人的,你早該去過你自己的生活。
”
“沈三!
不要這樣說!
沒了你,我的存在將毫無意義。
”
“可是我不需要你。
”
“求你!
求你別這麽說了!
”陳白跪在地上,一個勁衝著沈潮生磕頭。
王叔看不下去了,歎了口氣,想要替陳白求情。
話還沒有說出口,聽到磕頭聲音的沈潮生驀地轉過身來,對著低三下四的陳白暴怒地喝了一聲:
“你給我滾!
!
!
”
“沈三,我永遠不會滾的,時間太晚,你好好休息,你是太累了。
”
陳白緩慢地站起身來,拖著一身的頹廢地走了出去。
無人問津。
王叔注視著沈潮生的背影。
“少爺,你這又是何必。
”
“王叔,我該信你嗎?
”
“少爺這是什麽意思呢?
”
“我可以相信你嗎?
”沈潮生沒有回頭,似自言自語,又似在問他。
聲音那麽輕,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感情了。
王叔:“少爺,這麽多年了,我對少爺忠心耿耿。
”
“王民盛的事情,你知道嗎?
”
(本章完)